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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外祖父、母亲参谒柴荣陵

附录二

代我外祖父柴馥荪先生、我母亲柴雨华先生
参谒后周世宗柴荣皇帝陵墓

作者:罗致鸿http://www.luos.org

  写下此标题,我未加思索,因为这是我多年前就想去做的一件事情。
  2019年4月9日,青岛下雨。上午9时,我离青去济南。高铁列车飞驰,三个小时抵济。泉城春寒料峭。当日下午,我游览了大明湖里的遐园、三和街和正觉寺街。这些地方与我外公、我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遐园是我母亲以前读书的地方。三和街和正觉寺街在泉城广场旁边,离珍珠泉和趵突泉很近。我外公、我母亲在济南的时候住家在三和街和正觉寺街。那里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如今这两条街道的旁边是车水马龙的泺源大街和香格里拉大酒店。
  2019年4月10日14时31分,我乘高铁列车离开济南,18时25分抵达郑州东站。我没有出站,直接换乘地铁列车前往郑州市中心。地铁列车驰行,俯仰之间,就到了二七广场站。走出地铁站,仰望星空,月光如水。
  2019年4月11日上午9时26分,我从郑州三医门前乘556路公交车前往新郑市郭店镇陵上村代我外公、我母亲参谒后周世宗柴荣皇帝陵墓。
  10时30分,556路开到陵岗路口。下车后,我身背双肩包,头顶烈日,走进第一个村落。此村落一路上坡,路两侧看不见村舍,只有一爿爿工厂和一处处正在施工的工地。这村道本是一条柏油路,但是进出工地的运输车辆可能没有做好保护措施,时间一长,从车上洒下来的泥沙覆盖了柏油路,车辆过后,尘土飞扬,难于招架。我汗流浃背,看不见出租车的影子,也只好继续前行,只希望将来这里的环境会变得更好。
  走到这条路的尽头,我抬手看表,11时20分,我用了50分钟的时间走出了这个村子。
  面前横着一条宽阔的公路。我穿过公路走向第二个村庄。第二个村庄的路况好多了。虽然这个村庄地处高地,但有着平坦的柏油路。村路两侧屋舍俨然。一栋栋三层或四层楼房的主人是富裕安闲的农民。
  “您好!请问柴荣皇帝的陵墓怎么走?”我问一位庄稼汉。“往西就是。”憨厚的河南庄稼汉操着郑州话对我说。就这样,我用了一小时零十五分钟的时间,走过两个村庄,于11时45分,来到陵上村后周世宗柴荣皇帝陵墓。驻足远望,五代第一明君的坟茔竟然是一个大土堆,如此简朴,令我感慨万端。
  据河南媒体报道:“唐之后,中原依次出现了五个政权,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史称五代。中原之外,还出现了十余个割据政权,称十国。五代十国,为乱世。五代十国,总共几十年,存在时间短,少有著名历史人物流传,被称为”没有英雄的乱世“。中国古代,乱多治少,但乱世常出英雄,惟五代乱世,英雄不出,群魔乱舞。王安石读《五代史》时说:”但见每篇首必曰呜呼,则事事皆可叹也。“这乱世间,却有一人,如沙砾中珍珠,得后世高度赞誉。司马光和欧阳修都对他推崇备至。司马光评价他:”以信令御群臣,以正义责诸国……大邦不畏力,小邦怀其德……无偏无党,王道荡荡。司马光很严谨,他不顾宋朝皇帝感受,给前朝皇帝接近'完美'的点赞,可见斯人嘉言懿行,足称楷模。欧阳修评价他:“其英武之材可谓雄杰,及其虚心听纳,用人不疑,岂非所谓贤主哉!他,就是后周世宗柴荣。”
  柴荣皇帝的陵墓坐北朝南,无围墙,周围是绿油油的麦田。甬道长约90米,宽约3米,竖“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标志碑和“新郑市党员干部廉政建设教育基地”标志牌,立柴荣皇帝事迹碑,置石凳,栽松柏。
  柴荣皇帝坟茔前有祭台,祭台后,立一通墓碑,碑刻“周世宗陵”,为新郑市人民政府所立。墓碑后,坟茔前,有祭文碑。据河南媒体报道:“墓碑后,是三列历朝历代祭碑,约有30通左右。逐一细看,明朝碑,有成化、弘治、正德、嘉靖等时期所立。碑文内容多为御制祭文和祝文。弘治元年和弘治五年,均立碑,其中有一通是御制祭文碑。另有清代碑数通,雍正、乾隆年间均有立碑……”
  11时50分,我双手捧着从青岛和济南带来的食品走到祭台前。忽然,我觉得应该把带来的食品放在柴荣老先生的坟茔前。那样才会更加接近他。如果可以穿越时空,走进五代,走进后周,走到他跟前,我很想和这位英武的人说说话。从祭台至坟茔,大概有30米。于是,我手执食品走过祭台,走过墓碑,走过祭文碑,来到柴荣皇帝的坟茔前。我抬头看着这高大的坟头和坟上高矮不一的树木,心里又迟疑了。把食品放在这里符不符合规矩?我反躬自问,却没有答案。就在这时,传来一阵阵“哇--,哇--”的鸟叫声。寻声望去,一只黑色大鸟正站在坟上一棵高高直立的槐树枝桠上与我对望。它似乎在问:“你是谁?你来自何方?你想做什么?”晌午,黑色大鸟的叫声回荡在寂静的田野中。
  “大黑鸟,我可以把食品放在这儿吗?”我仰头问道。我等待着回答。然而它不作声了。
  我捧着食品掉转身子返回祭台,又一次向那高大的坟头望去。就在犹豫不定之时,那只黑色大鸟又开始鸣叫起来。而且节奏明显加快。此时,我有了答案。于是乎,我径直走向柴荣皇帝的坟茔。
  “柴荣皇帝,我是罗致鸿。请您原谅,我很鲁莽,我走到这儿来了。我代我外公柴馥荪先生、我母亲柴雨华先生来看您了。”坟茔前,我禀告这位已经远去1060年的柴家长辈。
  12时,我把带来的食品放在了柴荣皇帝的坟茔前。
  那只黑色的大鸟没有隐去,它安静地立在槐树的枝桠上远远地看着我。“你是三足乌吗?”我仰头问道。
  北宋文学家黄庭坚先生说:“粗茶淡饭饱即休。”我的午饭极简单,几片面包,一杯开水。坐在甬道旁边的石凳上想起新郑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先生出生的地方。我还记得他那首感人肺腑的诗篇《慈乌夜啼》:
慈乌失其母,哑哑吐哀音。
昼夜不飞走,经年守故林。
夜夜夜半啼,闻者为沾襟。
声中如告诉,未尽反哺心。
百鸟岂无母,尔独哀怨深。
应是母慈重,使尔悲不任。
昔有吴起者,母殁丧不临。
嗟哉斯徒辈,其心不如禽。
慈乌复慈乌,鸟中之曾参。

  挥手告别柴荣皇帝的时候,拾掇农事的庄稼人已经走入田间。
  回头再看一眼后周世宗陵吧!我能再来吗?如果再来,我还能再看见那只茕茕孑立的黑色大鸟吗?

2019年4月11日午夜于郑州初稿00000000
2019年4月22日清晨于番禺修订00000000